主要模式
近年来，黑龙江垦区积极探索农业循环经济，形成了三种主要模式：
（一）沼气开发模式。黑龙江垦区利用国家资金共建设可再生能源项目30个，其中大型沼气工程15处，总池容1.045万立方米。秸秆气化集中供气工程4处，秸秆沼气工程1处，供气户数达2300户。通过沼气工程项目的建设，既可以实现清洁无害化生产，解决养殖业环境污染问题，又能为种植户提供优质有机复合肥和符合标准的农业灌溉用水，符合生态农业发展的要求。
（二）生物质发电模式。黑龙江垦区以农作物秸秆等生物质为原料，建立生物质气化联合循环发电厂，装备了46台套稻壳发电机组，每套机组功率200千瓦时。北大荒米业建设了稻壳替代燃煤供热项目、生物质发电项目、稻壳棒项目等，年利用稻壳15万吨，年发电1500万千瓦时，供热采暖16.5万立方米，每年减排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20多万吨，并摸索出“良种繁育-订单种植-反哺农户-精深加工-节能减排-产品研发”的循环经济发展模式。
（三）海林循环农业模式。以海林农场为代表的一批农牧场，以农业废弃物资源的能源转换为重点，从推行生态农业建设和废弃物综合利用入手，探索建立了“资源-产品-废弃物-再生资源”循环农业模式，探索出“猪（牛）-沼-果（菜）”、“猪-沼-厕-燃料”等多种生态产业链。沼气产生的沼渣和沼液则运送至农田抛洒肥田，生产出绿色农产品，实现粪污的无害化处理和综合再利用。此外，海林农场利用水稻稻壳、稻草进行发电，稻壳电每度0.3元，降低了居民用电费用，发电余热可用于居民供暖。燃烧后的稻壳灰可制成有机肥料进行再利用。稻壳灰中富含大量二氧化硅，可以作为橡胶和TpE生产中的填充料。
主要制约因素
黑龙江垦区发展农业循环经济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进一步发展也面临诸多制约因素，主要有：
（一）技术瓶颈。目前，垦区的生态产业链条比较短，没有充分地利用当地资源，农业废弃物只是经过简单粗加工，自主研发力量薄弱，除沼气技术较为成熟外，其余技术仍处于产业化发展初期，缺乏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
（二）缺乏有效的激励机制。垦区的水稻秸秆由于秋收后作业时间短，回收成本高、效益低，农民积极性不高，如果政府不予以必要的资金投入，那么垦区的农业循环经济模式将缺少培植和推广的动力。
（三）认识误区。在垦区，侧重追求GDp增长而忽视环境保护的倾向，还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涉农企业认为发展循环农业前期投入太大，短期内收不到实际效益，缺乏积极性和紧迫感。部分民众认为发展循环农业是政府的事，清洁生产、循环农业就是治理污染，减少污染就是循环农业等。
（四）相关法律体系不健全。目前，我国尚未形成促进循环经济发展的法律框架，缺乏发展农业循环经济的地方性法律法规。例如，2003年开始实施的《清洁生产促进法》针对的仅仅是经济系统的输入端，而一个完整的循环经济体系则涵盖了经济系统的输入到输出的物质流动全程。《固体废弃物排放法》有待重新修订。
国际经验
研究国际上发展农业循环经济的做法，可以看出，虽然各国农业现代化的进程不同，发展农业循环经济的道路也不尽相同，但都高度重视以下工作：
（一）是加强宣传教育。国外普遍重视运用各种媒体宣传循环经济，以提高公众的资源意识、节约和环保意识。
（二）是政府财政和科研支持力度大。比如美国农业灌溉工程的科研设计等技术方面的费用全部由联邦政府支付。灌溉工程建设费用联邦政府资助50%等。
（三）是补贴与管理措施相结合。西欧等国对剩余粪肥、农药、化肥征收环境消费税。日本爱东町地区的农户生产油菜可获得各种扶持和资助。
（四）是建立完善配套的法律保障。比如日本从2002年起先后制定了《食物、农业、农村基本法》、《可持续农业法》、《堆肥品质管理法》等法律法规，将推进循环经济、建立循环型社会正式确定为未来社会经济发展的基本战略。
政策建议
笔者从黑龙江垦区的实践，借鉴国际经验，从国家层面，提出以下推进农业循环经济发展的建议。
1.完善法律法规和标准，建立农业循环经济的制度框架。认真贯彻《清洁生产促进法》等法规，尽快制定《农业生态环境保护法》，制定与循环经济基本法配套的法律法规，如《再生资源利用促进法》、《废弃物处理法》等。抓紧制定与《清洁生产促进法》相衔接的《循环经济促进法》，加快《循环经济法》的制定及实施，明确循环经济法的调整对象、指导原则、规范体系以及法律责任等。尽快制定并颁布农业清洁生产管理办法，制定乡村环境清洁标准和农业清洁生产标准，加大执法和监督检查力度，建立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社会监督机制。
2.建立激励引导机制，夯实农业循环经济发展的基础。建议对一些发展农业循环经济必须的重大基础设施项目直接投资或给予一定的补贴支持；通过建立生态恢复和环境保护的经济补偿机制，激励农民自愿发展农业循环经济，实施生态管理；设立各种奖惩措施，对实施农业循环发展的企业或个人给予政策优惠或奖金鼓励，引导农民走循环农业之路；强化政府对农业科技工作的宏观指导，依靠科技创新发展循环农业；重视农业循环经济和新农村建设科技发展战略研究等。
3.加大财税金融政策支持力度。制定有利于循环农业的投入政策，建立健全农业循环经济财政资金稳定增长机制。积极运用税收杠杆鼓励发展循环农业，如利用激励性税收政策，增大税收的优惠范围等。加快农村金融制度创新，拓展融资渠道。如鼓励金融机构对技术含量较高和发展前景较好的循环农业科技项目提供专项贷款，设立政府发展循环农业专项担保基金等。
（作者单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