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能源与清洁利用并施 化解治霾困局

“没有能源革命、没有能源改革，不可能治理雾霾。雾霾的根源在于能源，治理雾霾的根本是能源改革。”在近日举办的能源结构优化与大气污染防治论坛上，国务院参事徐锭明表示，新一轮能源革命将塑造新的工业体系、军事体系和金融体系，新的能源革命将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人际关系。
在此次论坛上，由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发布的《中国能源体制改革研究报告》提出，我国能源消费所产生的环境污染问题日趋严重。传统化石能源在保障人类各种经济活动的同时，也产生了大量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pM2.5等污染物，成为大气污染的主要源头。其中，燃煤的污染物排放最为严重，石油次之。报告还指出，中国未来的经济发展面临着挑战和约束，其中尤为突出的是，我国化石能源储量有限，能源供应长期紧张，但能源利用却相当粗放浪费，且高度依赖于煤炭，导致大气污染问题日趋恶化，不断逼近环境容量和民众忍耐的极限。
治霾不可一限了之
相关数据显示，2002年以来，我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快速上升，年均增长9%。2012年，我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已占全球总量的26.7%，远超排名第2位的美国和第3位的印度。
“现在一些大城市限制能源使用的措施有很多，比如限煤、限电、限汽车等，而且都是以治理雾霾为主，但这些限制性政策作为公共政策出台时，却没有告诉公众这种限制到底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减轻雾霾。”国务院研究室综合经济司司长范必表示，应该科学论证能源限制到底对雾霾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审慎地对待能源的使用。
“如果一提到雾霾治理，就要去煤炭化，把雾霾形成原因主要归结为煤炭，我认为有些不公平。”中国矿业大学教授王立杰表示，煤炭利用的不合理肯定会带来污染，但是煤炭作为一种商品，在开采和运输过程中造成了污染，这就需要我们去治理；而煤炭在使用中造成的污染又是另一个问题。
据了解，近年来，我国煤炭绿色开采、保水开采、矿区资源综合利用、矿区土地复垦等技术得到了广泛应用。通过绿色开采、充填开采、保水开采方式，可减少煤炭开发对矿区环境的扰动；通过循环经济园区建设，发展煤矸石、矿井水、瓦斯等矿区“三废”综合利用，可提高矿区资源利用效率，减少环境污染。在矿区生态文明建设方面，涌现出了神华神东矿区、冀中能源峰峰集团梧桐庄矿、山西大同塔山循环经济园区和山东能源新汶矿业新巨龙公司等一批典型。
谈及大气和能源的关系时，范必认为，应该全面地看，从生态环境保护与能源结构关系来考虑，而不是仅仅考虑大气的问题。比如对煤炭“一限了之”就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从生产链来看，煤炭在开采过程中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是比较严重的，这就应该解决开采环节中对环境的破坏问题，这样对结构的调整才是精准的，而不宜笼统地限制能源的使用。
推动煤炭资源清洁高效利用
我国能源资源的显著特点是“富煤、贫油、少气”，资源禀赋决定了煤炭的基础能源地位。我国煤炭资源储量5.9万亿吨，探明储量2.3亿吨，占一次能源资源总量的94.22%，而石油、天然气不足6％。可以说，煤炭是我国最丰富的能源资源。
不过，报告认为，中国能源结构不够清洁，煤炭占比过高、能耗量大，需要通过发展清洁能源实现能源结构多元化，通过结合市场和行政手段加速能源结构以及整个社会产业结构的调整。解决雾霾需要加速能源结构调整以及整个产业的升级换代。
“煤炭利用不合理就会带来空气污染，因此煤炭必须清洁利用，而且还要高效利用。虽然发展新能源产业非常重要，但是目前最现实的做法是紧紧抓住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这一核心，在高效发电和煤化工这两个领域中，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有大量文章可做。”王立杰表示，治理雾霾应从煤炭的出口上加以控制，比如很多的小窑炉要控制，并且提高他们的使用成本。同时，对于油品的当务之急是在全国范围内提高标准，减少有害气体的排放，这样对于空气污染的治理肯定是有好处的。
“由于能源问题所产生的大气环境污染，现在已经严重影响着人民的身体健康，这对我们的能源改革、能源结构调整都构成了非常严重的威胁。”环境保护部环境影响评价司巡视员牟广丰认为，在城市耗能方面，城市的雾霾污染已经倒逼我们必须改变城市的能源结构，重新考虑城市化的路径。
今年4月18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新一届国家能源委员会首次会议，明确要求促进煤炭集中高效利用代替粗放使用，保护大气环境。会议还明确提出了我国要新上一批高效、清洁的燃煤火电机组。6月27日，国家能源局在全国范围选定了13台煤电机组作为环保改造示范项目。8月15日，作为国家能源局环保改造示范项目之一的神华国华三河电厂1号35万千瓦机组“近零排放”环保改造通过验收，这也是京津冀地区的首个“国家煤电机组环保改造示范项目”。据了解，今年年底，国家能源局将对所有示范改造机组的技术路线进行比较，择优向全国推广应用。
“神华的‘近零排放’煤电技术是解决能源环境问题的一大突破。三河电厂1号机组的环保改造已经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从技术上看是可行的，经济上的投资也是可以接受的，很有推广价值。”中国工程院院士秦裕琨认为，一方面，从中国的能源结构看，天然气是稀缺资源，应优先用于百姓生活，而发电还主要靠煤；另一方面，中国面临严峻的环境压力。因此，解决当前能源与环境问题的惟一途径就是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
“如果我国燃煤机组都进行‘近零排放’环保技术改造，全国的粉尘排放量将降低95%、二氧化硫排放将降低94%、氮氧化物排放将降低92%，煤炭成为清洁能源便不再是梦想。”神华国华电力研究院总经理孙平表示。
能源结构调整不能一蹴而就
“南非和印度的能源消费都是以煤炭为主，美国的能源消费也是以传统化石能源为主，为什么他们的空气不像我们这样呢？这值得我们反思。”王立杰表示，作为一次消费能源，煤炭在我国能源消费中占到了70%，这样的能源结构必须要调整，必须减少化石能源，特别是减少煤炭和发展新能源产业。但想要马上改变是不现实的，理性地看，至少20年内，煤炭在我国还是主要消费能源，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我国能源技术日新月异，页岩气、可燃冰、新一代生物质能源、新一代光伏技术、电动汽车、氢燃料电池汽车、核聚变等技术都将会对能源生产和消费形成重要影响，对大气污染治理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助理教授王敏表示。
“能源结构的调整是一个长期过程，往往需要几十年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范必认为，煤炭清洁利用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选择。多位与会专家也认为，煤炭清洁化和高效利用是治理我国雾霾天气的重要手段之一，是解决我国能源增长需求与大气环境污染矛盾的必由之路。
通过对煤炭资源清洁高效利用解决大气污染问题，如今已成为一些省份的有效措施之一。今年2月，山西省印发关于围绕煤炭产业清洁安全低碳高效发展重点安排的科技攻关项目指南的通知。浙江省作为全国最早提出煤电“近零排放”的省份，于今年5月22日出台了《浙江省统调燃煤发电机组新一轮脱硫脱硝及除尘改造管理考核办法》，《办法》明确提出激励政策“省统调燃煤发电机组当年可达到超低排放标准的，年初按超低排放机组平均容量预安排奖励年度发电计划200小时”。